中秋当日,皇宫张灯结彩。云珩牵着云昱,苏颜则抱着两岁的云昭跟在云珩身后步入大殿。小丫头穿着粉嫩衣裙,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时不时揪一下母亲的耳坠。
“阿颜,放松些。“云珩借着扶她的动作低声道,“记住计划。“
苏颜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她的目光扫过大殿,看见柳如湄已经坐在命妇席中,正与恭王妃周氏说着什么。周氏已有五个月身孕,腹部隆起明显。周家与柳家同为书香门第,二人幼时也曾有过交情。
宴席开始后,皇帝兴致颇高,连饮数杯。宫女们端着鎏金酒壶穿梭席间,为众人斟酒。苏颜紧盯着那个走向云珩的宫女,见她果然将酒倒入右侧第三个杯子。
“殿下,臣妾敬您一杯。“柳如湄不知何时来到云珩席前,双手捧着酒杯,眼波盈盈。
云珩爽快地接过酒杯:“柳侧妃有心了。“说罢一饮而尽。
苏颜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心跳如擂鼓。按照计划,云珩饮下毒酒后会在半个时辰内出现轻微中毒症状,届时陈太医会“恰好“在场诊断。
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云珩依旧神色如常地与几位大臣交谈。
苏颜正疑惑间,忽听一声清脆的“咯咯“笑——是恭王妃周氏在逗弄云昭。“小昭儿,想不想吃这个?“周氏拿着一块精致的桂花糕在云昭面前晃悠。小丫头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够,却总差那么一点。
苏颜回过神来,温声道:“三嫂嫂,昭儿还小,吃不得这么甜腻的点心。“
“哎呀,四弟妹太小心了。“周氏笑道,却见云昭扁着小嘴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不由心软,“好好好,伯母吃给你看。“说着将整块糕点放入口中。
变故就在这一刻发生。
周氏突然捂住喉咙,脸色瞬间煞白。她踉跄着后退两步,一口鲜血喷在绣着金凤的地毯上。大殿内霎时鸦雀无声,随即爆发出一阵惊呼。
“王妃!“恭王云琮一个箭步冲上前抱住瘫软的周氏,只见她嘴角不断溢出黑血,双眼翻白。
“太医!快传太医!“皇帝拍案而起,脸色铁青。
苏颜下意识抱紧被吓哭的云昭和呆愣住的云昱,与云珩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这不是他们的计划!
混乱中,苏颜注意到柳如湄面色惨白地退到角落,而皇后则死死盯着柳如湄,眼中满是警告。
太医匆匆赶来时,周氏已经昏迷不醒。诊脉后,老太医颤声道:“回禀陛下,恭王妃是中了剧毒!“
“查!给朕彻查!“皇帝怒不可遏,“所有酒水食物都不许动!“
这时,云珩突然捂住胸口,踉跄几步跪倒在地:“父皇...儿臣...心口疼...“
苏颜会意,立刻哭喊着扑过去:“殿下!您怎么了?”
皇帝大惊:“珩儿!“
太医又赶忙查看了云珩的情况,又去偏殿诊治周氏。约莫半个时辰后,太医回来禀报:“回陛下,恭王妃中的是西域奇毒'朱颜改',所幸食用量少,臣已用解药稳住病情,但...胎儿没能保住。“
恭王闻言,一拳砸在柱子上,眼中含泪。
太医继续道:“晋王殿下也是中毒症状,但更为轻微,应是饮了含毒的酒。“
皇帝勃然大怒:“查!给朕彻查!谁如此大胆,在朕的眼皮底下毒害皇子!“
太医检验后果然发现云珩酒杯中有毒,只是剂量较轻。而周氏所中的毒则来自她席上的点心,与云珩酒杯中的毒系出同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