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杉这一哭,引得李大夫和龙儿都跑了出去,就见咱这糖师父被龟仔挤在一个墙角,脑门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出了一块红印,咧着嘴哇哇的哭,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色老头在一旁哈哈大笑,龟仔的头和爪子又都缩进了龟壳里,金箍棒掉在了地上。
糖杉一边哭,一边骂着:“色老头子,你竟然打我。”
色老头反驳道:“你别冤枉好人,是你的棒子先打到了我,弹了回去才伤到你自己的。”
糖杉抹着眼泪:“都怪你,你要是不挡那一下,金箍棒就不会打到我。”
色老头说道:“你个下手没轻没重的,我要是不拦着,龟仔就被你打死了。”
原来糖杉她们回来的时候,色老头就听到了龙儿在凶旺财先生,随口打趣了一句。
龟仔被吵醒后,一眼看到了糖杉,就把色老头晾在一边,朝着糖杉爬了过去。
黑灯瞎火的,突然窜出来一座“小山”,吓得糖杉连连后退,在看清是龟仔后,糖杉虎着脸骂道:“龟仔,你要死啊,吓到我了。”
龟仔嘿嘿的笑,然后伸着脖子要抱抱。
糖杉看着赖皮赖脸的龟仔,无奈的抱了它一下。
色老头在一旁看着,羡慕得很,心想好事怎么都让这个“王八蛋”占了。
当龟仔得到抱抱后,就得寸进尺的要亲亲,伸着脖子蹭着糖杉的大脸蛋,这一蹭又痒又麻,糖杉一直往后躲慢慢的被挤到了墙角,而龟仔是铁了心的要亲到糖杉。
推挡不及后,糖杉摘下头上的金箍棒就朝着龟仔打了过去,色老头怕龟仔被这脾气暴躁的糖丫头失手打死,所以就伸手一挡,金箍棒碰到色老头的手臂,发出一声巨响,神兵利器打神仙,又擦出白光一片。
这色老头本就是一尊真神,有神光护体。
糖杉力气又小,这一震手握不住,反而被反弹回来的金箍棒,蹭到了自己的脑门。
就这一下,疼的糖杉哭了,逗的色老头笑,龟仔吓得钻进了自己的壳里。
至于脏老头的那只毛驴为啥扭着脖子不肯进院,就因为旺财先生被龙儿拿捏的一直惨叫连连,吓得毛驴不敢进院子。
李大夫先龙儿一步跑了出去,看到糖杉在哭,心疼的不行,过去看了看她脑门上的伤,不大的一块红印子,抹点药膏就会好。
糖杉哭着说道:“不要你帮我,我要我的龙儿。”
可是龙儿却抱着旺财先生不舍得放手
李大夫也是奇怪,自己到底怎么得罪这个小女主了,竟让她如此的讨厌自己。
几个人三劝两劝的把糖杉护进了医馆,金箍棒便被留在了外面。
医馆里,脏老头正在看着面如死灰的土行孙和胖老道,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你说收了吧,实在不忍心,不收吧,外面那个色老头肯定说闲话。
正在为难时,糖杉抽抽嗒嗒的走了进来。
看着糖杉委屈的样子,脏老头忙问道:“哎呦,哎呦呦,糖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糖杉的脑门上原本的红印子,现在变成了一个肿包又红又亮。
糖杉哭的委屈:“是色大叔打的。”
要是按照以往啊,脏老头是不信的,因为色老头的修炼意境,早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完全不会轻易出手伤人,尤其是对糖杉这样又萌又甜的小神仙,况且还有一幅让色老头十分珍惜的画像伴他身边。
可是就在色老头设计让他亲手收掉徒孙申公豹之后,脏老头就觉得这个色家伙简直是太坏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糖杉头上的伤十有八九就是他打的。
而且见糖杉楚楚可怜的样子,决定为她出头,同时也出一口心中的闷气。
脏老头破口大骂:“哇呀呀,你这老家伙,连糖丫头也舍…”
这话还没说完,色老头就像放炮仗一样。
“这两个快放了吧,你别赶尽杀绝行不行,都是你的根根蔓蔓,你这老头子怎么那么狠心呢…”
色老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土行孙和胖老道,对脏老头说道。
“废了法术,留下道根,然后就放他们再去苦修,就当作惩罚了。”
“你也不容易,亲自清理门户,我佩服你。”
“还有,糖丫头的伤怪我了,行不行?”
一连串几句话丢了出来,色老头就蹲坐在地上,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
如此深明大义,“体贴入微”的色老头,让脏老头瞬间没了脾气。
土行孙和胖老道听到后,一边磕头一边感恩戴德的:“多谢老祖不杀之恩”
“多谢老神仙手下留情。”
色老头说道:“以后多做善事,不要丢了你道家的脸,毁了你道家的清誉。”
糖杉好不容易止住了泪,小虎正在给她擦药膏,一张又白又嫩的大脸蛋,脑门上顶着一个肿包,也实在是不好看,怀里抱着菩提盒子,一脸的委屈。
还有那根可怜的金箍棒,自从落到糖杉手里就没展现过一点神器的样子。
不是被当成簪子插在头上,就是变成“擀面杖”打凡胎,欺妖怪。
就在刚才一时大意,误伤糖杉之后就被丢在外面,孤零零的躺在街上。
这一天不知道发生了多少事,弄得每个人都精疲力竭。
色老头靠在龟仔的身上,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随口吐出一股烟雾,这股烟雾飘了出去,围着石堂镇的水井转圈圈,待把井里所剩的蝎毒全部笼罩在烟雾后,又飘回到色老头嘴边,被他一口吸了进去。
脏老头如了心意,盘坐在地上,抱着酒葫芦大口的喝酒,一只脏布鞋就翻在脚边。
糖杉她们也已进了房间歇息,熟睡的大脸蛋上顶着一个又红又肿的包。
李大夫关上医馆的大门,然后来到窗下,用这种最近的距离,来陪着糖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