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品会前夕是衍信集团最为忙碌的时刻,如果不是方析带着进来,光靠外面的安保严格度,易言就觉得不是自己能溜进来的。
也是在新品会,她才知道衍信集团居然秘密研发了鬼气阻断器,任何能影响来宾神智的东西都不被允许。
易言也在和诡事局的人联系过后挂断了电话,目前为止所有关于那个鬼的影像都只有一帧,来的快去得也快。
新的恐慌在群众里蔓延,作为曾经有过轰动之举的她需要作为稳定剂出现在大众面前帮忙安抚情绪。
刚才的那通电话也是把自己录好的影像发过去供诡事局的人使用发布。
“唉……”易言心累的把手机往旁边一扔,自己则躺在床上放松。
“我是真不想出名啊。”她揉着自己的头发,语气里有着诸多的懊悔。
现在为他人做嫁衣的闫新翠从大众的视野里消失,降服她的易言成了民众心里的稳定剂。
等这个新品会结束,她就得回去跟诡事局的人一起去调查这个鬼的线索。
就看这次新品会上有没有转机,要是真能遇上和那个鬼有关联的人,才是不虚此行。
在房间里翻来覆去的没有事做,对此易言也感觉到很无聊。
反正方析也忙着在衍信集团里帮忙,也没空来找她。
上一次在其他酒店的下面遇到事,她这次留了个心眼直接去酒店的顶楼。
上面和下面同样的热闹,但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谈天说地与易言一个人孤零零的上来站在观景台边显得违和。
“啧……”她就是讨厌这种所有人都成双成对的时候只有自己,好像被全世界孤立。
往来的服务员提供着酒店里的附加服务,正端着托盘穿行在人群里等待呼应。
郁闷的易言趴在栏杆上看着手机里置顶的聊天框,“啊~娇娇~你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自从闫新翠那事结束以后就再没跟发小见过,现在知道了方析是衍信集团的接班人,也曾偶尔问过发小的情况,都被对方一句伤得太重还在休养为由给搪塞了回去。
她是有想过去看的,可惜方析极力劝阻,说仪器有辐射性,唐娇娇现在脱发严重并不想让自己不好看的一面被易言看见。
这种说词虽然让易言有所怀疑,但想到发小也确实有点小爱美的性格,又变得合理起来。
哪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漂漂亮亮的出现在别人面前,狼狈的时候都希望躲起来。
唯一的朋友也不能帮忙排解寂寞,易言现在郁闷得想啃栏杆了。
“啊啊啊……”她小声的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把旁边端着酒水过来的服务员吓了一跳,“呃……请问是对酒店的服务有什么不满吗?”
“啊……呃,没有。”易言尴尬的笑笑,随后拿过一杯酒在手里假装在看风景。
等到服务员走远才泄了气的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还因为太急而被呛到。
“呃……咳咳咳咳……”喝进喉管里的酒被咳出来大半,想装潇洒都这么狼狈。
被酒熏红脸的她听到耳边有轮子碾地的声音,下意识的要往旁边走。
这么狼狈的时候还是不要让别人看笑话了。
“……熟悉……”磕磕绊绊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伴随她的移动变得激烈起来,“不要……走……”
易言也是听到了这声喊,只是觉得不可能在叫自己,所以走得更急了。
“别……”瘫坐在椅子上的人眼见那道背影距离自己越来越远而心急想要抓住靠近,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离开。
“不要……”他拼了命的想要留下那道背影,动作激烈到身边的人都出手按住他。
“少爷你别挣扎了,我们去帮你找。”身边的护工很是激动,少爷有反应是好事,其他几个都赶忙行动着去找让少爷激动的人。
还有的连忙给楚侯国打去电话告诉他关于他儿子的又一反应。
这次的反应激烈得很确信少爷的突然说话是和人有关系。
“什么?”楚侯国捏着手里的文玩,内心极度的激动。
“这个不清楚,只是少爷一直喊着不要走,肯定是有所关联,等找到人以后才能确定。”
电话那头的护工将自己所看见的如实交代。
楚侯国大手一拍,直接拍板,“那就把你们刚才遇到的人都找到让我儿子一个个的认,能让我儿子有反应的人都给我留下!”
这么多年来,被认定是个空壳子的儿子终于有了反应,让他怎么能不激动,只要能让自己儿子恢复正常,他什么都愿意干!
“好的,我们马上办。”电话那头的护工挂掉电话以后也立马下达了指令。
“楚董事长让我们把顶楼的人都聚集起来让少爷认,你们赶紧通知酒店的相关负责人。”
“好。”
命令下达以后,酒店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每一个在场的来宾。
光宇集团就是金字招牌,即使再大的腕也要给三分薄面。
而推着轮椅的护工绕着转了一圈都没能让楚少有半点反应。
“不应该啊,刚才少爷情绪不是挺激动的吗?”跟在身后的护工不解的低语。
这种时不时的反应也让他们心里没底,每次他们都在少爷有反应的时候给楚董事长打电话,等人来的时候又恢复了这副空洞样,就连他们也解释不清楚。
回到自己房间的易言给自己洗了个澡,酒气让她全身没劲,正缩在窗户边的沙发里出神。
直到房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
“不好意思打扰了女士,请问您刚才是不是去过顶楼?”
房间外传来服务员礼貌的声音。
易言沉默的想了一下,“对。”
“那不好意思麻烦你能跟我们过去一趟吗?顶楼上发生了一点事可能需要确认一下?”
“什么事需要去顶楼?死人了?”
“呃……只是很普通的需要确认一下的事。”
酒店的服务员也没想到易言张嘴就是问是不是死人了。
才洗完澡的易言并不是很想动弹,“我没偷没抢,出什么事我就在这里。”
“好吧女士,待会儿如果有需要再来找你。”
服务员也没办法,在酒店里的人非富即贵,他也不好得罪任何一个,只能退而求其次。
易言听见门口没有声以后继续窝在沙发里发呆,直到门口再度响起敲门声。
酒精慢慢在挥发的她已经有了丝丝清醒,但情绪依旧没有好转。
“谁啊!”她踩着拖鞋语气不善的前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