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冰箱面前,不紧不慢地从里面拿出什么,然后侧身,递给绫希。
绫希不明所以。
“草莓汁,”岑煦淡声,“鲜榨的,要不要尝尝?”
绫希愣了愣。
末世之后,植物也枯死了大半,基地里是有种植区域的,但是像是草莓这样娇贵的水果并不会种植,而绫希也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新鲜水果了。
她抿了抿唇,观察着玻璃杯中的莓红液体,看着很是香甜的样子,丧尸少女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自己需不需要吃水果,然后接过了草莓汁。
按理来说,丧尸没办法食用人类的食物,绫希也不喜欢,但是果汁可能会有点味道。
她慢吞吞喝了一口,唇瓣上沾染上莹良潮湿的水光,很奇怪的口感,并不好喝,印象中的草莓汁应该是清甜的,可她却觉得自己在吃草。
难喝。
但是秉承着不浪费的原则,绫希还是将果汁都喝完了。
“对了,”岑煦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笑吟吟地补充,他纤长漂亮的睫毛如同蝶翼般眨动,露出黑曜石般黝黑沉黯的瞳孔,似星光匮乏的浓夜,没有一丝情绪,“我忘记说明,草莓汁好像放了一点药。”
他勾唇笑了下,神色无辜,“安眠的药物,对丧尸也有效。”
绫希僵住了。
她呆呆地捧着玻璃杯,不敢置信地抬头,对上少年微笑的面容。
“骗人的吧?”绫希勉强问,脑袋有些晕。
岑煦没回答她,只是慢条斯理地计数。
“三。”
“二。”
“一。”
仿佛某种戏剧的倒计时,女孩眼皮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发昏,没来得及说出其他话,应声倒下。
玻璃杯再次落到岑煦手里,少年低头,随意地将杯子放回原处,然后另一只手勾住女孩的腰,轻松地将睡着的女孩抱起来。
药物起效了。
少女乖乖地躺在他的怀里,显出一分与清醒时完全不同的安静听话来,岑煦指尖勾了勾她的下颔,动用异能,将两人传送到了卧室里。
岑煦俯身,将绫希放在柔软的床铺上,甚至还好心地整理了一下她的长发,避免被压到,睡觉时会觉得不舒服。
卧室里安静无声。
岑煦坐在床边,长腿交叠,散漫支着手臂,没有动弹。
日光透过窗户漏入,盈满这间卧室,落下深深浅浅的光斑,少年漆黑的发梢也染上些许斑斓的色彩,碎金的光泽辉煌如神临,他视线微移,从床上的绫希移向窗外,微微出神。
绫希感觉自己睡了很长一觉,醒来时还有些怔忪,女孩眸光迷惘,撑起身体想要坐起来,却听见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她顿住,整个人彻底清醒。
卧室的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得紧紧的,漏不进一丝天光,也无从辨别晨昏,光线昏暗,影影绰绰,营造出幽黯静谧的氛围来,仿若某种古老庄重的仪式现场。
“醒了?”绫希听见身旁响起悦耳好听的嗓音,岑煦屈起长腿,他指尖勾起她的发丝,黑发缠绕着指尖,一圈圈的密密麻麻,他不知道玩了多久,垂着眸,语声慵懒。
绫希没应声,只是盯着自己的脚踝,不可置信。
女孩的脚踝上扣着一只纤巧的银白脚环,以锁链相连,另一头系在床尾,脚环包裹着软布,并不紧,像是某种精巧漂亮的装饰品,微微贴着肌肤,触感细腻柔软。
这个剧情,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喉咙干涩,“长官,我觉得我不需要这个。”
绫希握住脚环,躬着腰偷偷摸摸地去看岑煦的表情,她竭力让自己看上去像是无害的幼兔,仿佛胸腹前的绒毛还在细细的颤,乖巧地说。
“是吗?”岑煦轻飘飘地松开手,任由长发落在灰色的床单上,少年抿唇笑,拖着下巴,精致的侧脸情绪不明,语气甚至透出一点低低的委屈,好像被关的是他而不是绫希一样,“可是我觉得,有了这个希希才会听话一点。”
他的指尖慢悠悠地落在脚环上,覆盖在她微凉的手背上,歪头,眸光晦暗冰冷。
“……”
绫希决定再挣扎一下。
她竖起食指发誓,“我下次出门一定和长官说。”
岑煦勾了下唇,只是勾唇的动作,脸上毫无笑意,他没有说话,少年的黑发垂下来,形容峻丽艳烈,美丽到惊心动魄的少年,松松环着她的肩膀,懒懒问,“是吗?”
像是被凶兽盯上,神经在疯狂示警。
绫希忍住了想要躲避的动作,不假思索地颔首。
“但我不太相信,”他的唇移到她的耳后,温热的气息拂过女孩颈后那块敏感而又脆弱的区域,嫣红唇瓣微张,恶劣地咬住了白皙软绵的耳垂。
绫希整个人彻底僵住。
女孩瞪大了眼睛,低声讨好地喊,“哥哥?”
微尖的犬牙碾过耳垂,留下浅浅的痕迹,少年说话有些含糊,“怎么了?”
长指落在她的腰身上,将绫希整个人都拖进了岑煦的怀抱里。
她像是被主人小心收藏的,最为珍爱昂贵的玩偶,被紧紧禁锢在怀抱里,身后修长高挑的少年懒懒垂下眼,动作松散缓慢,却没有丝毫拒绝余地,将女孩束缚在胸膛前。
无法逃脱。
不允拒绝。
绫希从中读出了这两重意思。
她咽下想让岑煦放开自己的话。
这个碎片的性格本来就无所顾忌,恶劣至极,看来自己没有提前告知去看望方阿姨的举动刺激到他了,所以她现在还是老实一点,不然岑煦可能会干出更出格的事情。
虽然,在草莓汁里下药这种事,已经很疯了。
绫希听话的举动显然让岑煦愉悦了几分,他捞起少女的长发,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耳垂,那块以唇瓣和犬牙啮咬,反复碾磨的区域覆盖上一层薄透黏腻的水光。
他的动作透出些许黏糊甜腻的意味,恍若占有欲极强的孩子抱着自己心爱的娃娃,奖赏般摩挲着柔嫩的肌肤,低低笑了下,“希希好乖。”
少年笑吟吟地眯着眸子,俯身,再一步地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尾音软软地落下,甜得像是糖糕,“被关在房间里,逃不了,好可怜啊。”
“宝贝。”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