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商场回来后，顾清姿刚把车停在小区门口，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路边。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傅夜沉那张冷峻的脸。
“妈咪，是爸爸。“顾星暖兴奋地指着车子。
“我看到了。“顾清姿的声音很平静。
傅夜沉从车上下来，径直走向她们。
今天的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眼底有淡淡的青色，显然昨晚没有睡好。
“我们聊聊。“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
“有什么事吗？“顾清姿抱起顾星暖，语气淡然。
“单独聊。“傅夜沉的目光在顾星暖身上停留了一瞬间，然后看向顾清姿。
“暖暖，你先上楼好吗？“顾清姿轻抚女儿的头发，“妈咪和爸爸说几句话。“
“好的。“顾星暖乖巧地点点头，“妈咪，那你要快点上来哦。“
“嗯。“
等顾星暖进了楼道，傅夜沉才开口。
“今天下午，我的公司系统被人攻击了。“
“哦。“顾清姿的反应很平淡，“那很严重吗？“
“不算严重，但很奇怪。“傅夜沉的眼神变得锐利，“对方只是进入了系统，却没有破坏任何东西。“
“也许是恶作剧？“
“恶作剧？“傅夜沉冷笑了一声，“能够突破傅氏集团防火墙的人，绝不是开玩笑的。“
顾清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更奇怪的是，“傅夜沉继续说道，“攻击的时间点，正好是我去找温雅若的时候。“
“所以呢？“
“所以我怀疑，这不是巧合。“傅夜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怀疑，“有人在监视我的行踪。“
“傅总的想象力很丰富。“顾清姿的语气依然平静。
“想象力？“傅夜沉走近了一些，“顾清姿，我想知道，黑客'零'和你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让顾清姿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
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黑客'零'？“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那是什么？“
“别装了。“傅夜沉的声音变得更加冷厉，“今天攻击我公司的人，代号就是'零'。“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顾清姿反问道。
“你真的不知道？“傅夜沉紧盯着她的眼睛，“这个黑客，在我每次试图调查你的时候，都会出现。“
“调查我？“顾清姿的眉头微微皱起，“傅总，你在调查我？“
“我有权利知道我儿子的情况。“
“那你大可以直接问我。“顾清姿的声音变得有些冷，“而不是偷偷摸摸地调查。“
“我问了，你会如实回答吗？“傅夜沉反问道。
“如果你问的是合理的问题，我当然会回答。“
“那我现在问你，“傅夜沉的声音变得更加咄咄逼人，“黑客'零'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顾清姿的回答很干脆。
“你不知道？“傅夜沉的语气充满了怀疑，“那为什么每次我调查你的时候，他都会出现？“
“也许是巧合？“顾清姿的声音依然平静，“或者，也许是因为你的调查手段不够光明正大，所以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你的意思是，我做错了？“
“我没有这么说。“顾清姿看了看手表，“傅总，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要上楼了。“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傅夜沉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已经回答了。“顾清姿的声音变得更加冷漠，“我不知道你说的黑客'零'是谁。“
“你确定？“
“我确定。“顾清姿直视着他的眼睛，“傅总，你是在怀疑一个家庭主妇吗？“
这句话让傅夜沉愣了一下。
家庭主妇？
这个词用在顾清姿身上，总感觉有些不太合适。
“你不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奇怪吗？“傅夜沉继续追问，“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听到黑客这个词，不应该更加惊讶吗？“
“我看过新闻。“顾清姿的回答很平淡，“现在网络犯罪很常见，我不觉得奇怪。“
“是吗？“傅夜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那你知道，黑客'零'在国际上有多么出名吗？“
“不知道。“
“他被称为'网络幽灵'，能够悄无声息地潜入任何系统。“傅夜沉的声音变得更加严肃，“全世界的网络安全专家都在寻找他。“
“听起来很厉害。“顾清姿的语气依然平淡。
“确实很厉害。“傅夜沉点点头，“但更厉害的是，他似乎只对和你有关的事情感兴趣。“
“傅总，你的逻辑有问题。“顾清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你怎么能确定他只对我感兴趣？“
“因为他的攻击目标，都与调查你有关。“
“也许是因为你的调查手段触犯了某些人的利益？“顾清姿反问道，“比如，你雇佣的私家侦探，是不是用了一些不正当的手段？“
这个问题让傅夜沉沉默了一下。
他确实雇佣了私家侦探，而且对方的手段确实不算光明正大。
“就算是这样，“傅夜沉很快恢复了冷静，“也不能解释为什么他会选择在我去找温雅若的时候攻击我的公司。“
“也许是想提醒你什么？“顾清姿的声音带着一丝讽刺，“比如，你应该把注意力放在正确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顾清姿的声音变得更加冷漠，“与其怀疑一个素不相识的黑客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不如想想，为什么有人会在你去找温雅若的时候出现。“
“你在暗示什么？“傅夜沉的眼神变得危险。
“我没有在暗示什么。“顾清姿的声音很平静，“我只是觉得，有些人可能不希望你太过关注某个人。“
“你是说温雅若？“
“我没有说是谁。“顾清姿看了看时间，“傅总，我真的要上楼了。女儿还在等我。“
“等等。“傅夜沉再次拦住了她，“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对黑客的事情这么了解？“傅夜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试探，“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不应该对这些事情如此淡定。“
“因为我的前夫是商界精英。“顾清姿的回答让傅夜沉愣住了，“在和你结婚的五年里，我听过很多关于商业间谍和网络攻击的事情。“
“你......“傅夜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且，“顾清姿继续说道，“我现在虽然是单身母亲，但我也需要保护自己和孩子的安全。所以，我会关注这些新闻。“
“你的意思是，你对黑客的了解，都是因为我？“
“不然呢？“顾清姿反问道，“傅总以为，一个普通女人会从哪里了解这些？“
这个问题让傅夜沉彻底沉默了。
她说得对。
如果不是因为和他的婚姻，顾清姿确实不会接触到这些东西。
“现在，我可以上楼了吗？“顾清姿的声音带着一丝疲倦。
“可以。“傅夜沉让开了路。
顾清姿走向楼道，但在即将进入大厅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
“傅总，我想给你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
“与其怀疑一个不相关的人，不如好好想想，身边的人谁值得信任。“顾清姿的声音很平静，“有时候，答案就在你眼前。“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楼道。
傅夜沉一个人站在原地，心情复杂。
他总觉得，顾清姿刚才的话里有话。
但具体是什么意思，他又说不清楚。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助理打来的。
“傅总，我们查到了一些关于黑客'零'的信息。“
“说。“
“他的攻击时间，确实和您的行程有关系。“助理的声音有些紧张，“而且，我们发现，他似乎在保护某个人。“
“保护谁？“
“具体的身份我们还在调查，但是......“助理停顿了一下，“有一个很奇怪的发现。“
“什么发现？“
“他保护的人，似乎和顾小姐有关。“
傅夜沉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你确定？“
“目前只是推测，但是......“助理的声音更加紧张，“傅总，我觉得我们可能小看了顾小姐。“
傅夜沉挂断电话，抬头看向顾清姿家的方向。
窗户里透出温暖的灯光，隐约可以看到母女两人的身影。
这个女人，到底还有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