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驯金钱豹
且说纪士林又拿起来小旗来回一摆,布下第二阵。众人注目观看,只见喽罗兵一阵忙乱,在院里摆下一圈铁栅栏墙,方圆能有十五丈有余,上下高也有两丈多,铁条的粗细像是鸭蛋粗,皆用铁丝把接头拧得牢固,旁边有个铁栅栏门,能提起来还能放下。
一切准备就绪,听得后院一阵响动,有几十名喽罗大汉推出来个大铁笼子,笼子的门正好对着铁栅栏门,有个喽兵把铁笼子的门提起,从里边“噌”地蹿出一只大猛兽,被关进铁栅栏之內,然后喽兵把铁笼子给推走。
众人往铁栅栏里头观看,原来是一头金钱豹。这豹就像牛犊子似的,欢蹦乱跳,不住地张嘴呲牙,示威吼叫。金钱豹可是凶猛的野兽,不仅身子敏捷灵活,而且能上树登山,性情残忍,力量又大。但见此金钱豹张着火盆似的大嘴,两只眼睛闪着凶光看着人,耷拉着大尾巴,在里面滴溜溜乱转。
纪士林看一切都安排好了,心说,决不能让弥勒吴捡了个便宜,不把他给整死,迟早是个祸害,于是心生一计,拱手道:“李大侠,这是一头金钱豹,也是我笔架山驯养的。我打算在这头豹子身上,以检验贵方是否有人能空手擒豹的技艺,今我发现你二弟出手不俗,十分叫人佩服。他既能擒拿住梅花鹿,何不再请他斗一斗金钱豹呢?他若是能空手擒拿住金钱豹,我们笔架山的人定是心服口服。”
弥勒吴心说,纪士林你那诡计,二爷我焉能不知?明里话说的光冕堂皇,实在是阴谋害人,我看你是头顶上生疮,脚底下流浓,坏到底了。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屙啥屎,想以此激我、害我,二爷我才不上你的当,便假装没听见,眯着眼打盹儿。
王憨看看弥勒吴,心说,既然二哥露了脸,可不能让他把风头全占了,这是有意让我该露脸显摆了,于是咳了一声,说道:“好事可不能让我二哥做完,空手擒豹的事,就让我来干吧。”于是挺身而出。
二少李侠叮嘱道:“三弟务必小心,不能粗心大意......”
王憨呵呵笑道:“大哥尽管放心,三弟我会手到擒来,让其畜生乖乖听话,遵从我的命令......”说着走近铁栅栏,有意摆弄活动一下四肢,气沉丹田,上气一翻,下气一合,脚尖点地,纵身跃过铁栅栏,跳到里面,往下一塌腰,拉开了架式。
已饿了两天没吃到食物的金钱豹,看有人来了,为能扑杀,瞪着眼睛猫着腰,尾巴在后面摇晃不定,虎视眈眈盯着王憨,乘隙发动进攻。王憨也不敢大意,屏气凝神,也紧紧盯着金钱豹,以防它的突如其来的袭击。
一兽一人,在里面转来转去,互相视探着对方,不敢轻易出击。王憨来个欲擒故纵,突然做一出击架势。那金钱豹为抢占先机,纵身扑了上来,张开大嘴冲着王憨的肩头咬来。
王憨闪身躲过的同时,上步出掌,击打金钱豹的胸脯。金钱豹扭身蹿过之时,把钢鞭似的尾巴扫向王憨。也多亏王憨心有戒备,在其尾巴扫到的瞬间,倏然来招“旱地拔葱”,腾空而起,让豹尾从脚底下扫了过去。
王憨知道,金钱豹虽然凶狠勇猛,但没有持久的耐力,与其豹十几个照面之后,力量已损大半。王憨又与它周旋片刻,于是瞅准机会,一把抓住了金钱豹的脖子,一抬腿把金钱豹骑在跨下,抡起拳头,朝着金钱豹的耳门,“砰砰砰......”地打开了。
要知道,耳门乃是软组织,是金钱豹的致命部位,打得它嗷嗷惨叫,浑身颤抖,失去了往日的威风,发出哀求之声。要知道,王憨在深入贵妃娘娘的墓穴时,曾有缘从守金棺的大内侍卫老者杨威那里学得了禽言兽语,对其金钱豹的哀叫,明白是说要“手下留情,不要杀它。”
王憨心想,既然有意放了那梅花鹿一命,倒不如略施小计,让其金钱豹假死,然后再救它......想于此,停拳对它耳门的击打,用手轻轻拍了拍它的脖颈儿,算是对它的安慰,然后用兽语对道:“你只要听我的话,我不仅可以不杀你,而且会放你归山,恢复你的自由!”
那金钱豹听话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他的意思。王憨命令道:“为显现出我的本领,你驮着我,可贴着这铁栅栏里转几圈,叫你走你走,叫你停你停,叫你跑你跑,叫你摆尾你摆尾,叫你扭腰你扭腰......”
王憨犹如驯兽师,骑在金钱豹的背上,随着金钱豹扭腰摆尾慢悠悠地走着,气定神闲,笑容满面地伸手向铁栅栏外的人招手示意,还不时给来个飞吻,弄得纪士林一方的人,犹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心说,这是怎么回事呢?明明看见那金钱豹凶狠猛扑,要吃掉他,怎么一下子会对他伏首贴耳,驯服于他,不知他与那金钱豹叽里咕噜的什么,却见那金钱豹心甘情愿的供其驱使,真是奇了怪了,别看对方人少,可能人倍出,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弥勒吴高兴得手舞足蹈,呵呵大笑,提示说:“三弟真棒,这下让你出尽了风头,大放异彩,二哥自愧不如!既然纪寨主有言在先,是为取个乐子,三弟何不来个借花献佛,教训此兽一番,博得众人一笑,也不枉纪寨主费尽心机,主持召开这次英雄会!”
他为什么对王憨这么说,因为他知道王憨会禽言兽语,既然降服了金钱豹,倒不如借金钱豹之口,再次羞辱他纪士林一番,让他在他请的人面前失尽颜面,好让他纪士林知道,牛皮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垒的,没有金刚钻,也不敢揽他这瓷器活,让他知道,得罪“通灵三杰”,那是自抱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
心有灵犀一点通,王憨在弥勒吴的授意下,兴致勃勃地说:“既然纪寨主有所要求,敢不听从,为博大家一笑,王某就献丑了。”余音未落,就见王憨两腿一较劲,伸手朝金钱豹屁股上拍了一掌。
那金钱豹似乎明白了王憨的意思,顿时精神振奋,扬头、奋蹄、摆尾,吼叫一声,在铁栅栏内驮着王憨,快速转起圈来。
正是,凶豹扬威沙飞扬,犹如猛虎震山岗。吼叫一声惊人胆,失魂落魄站桌旁。众人纷纷离席,唯恐那金钱豹撒野跃出铁栅栏,伤到自己,皆以做出逃跑的架势。纪士林看陷入一片混乱,也感到无可奈何,只有观察局势的发展,是否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走。
就在众人惊惶不安的时候,局势急转而下,听得王憨打一声呼哨,那发威的金钱豹,顿时停歇下来,摇头摆尾,犹如被驯服的绵羊,听凭着王憨的指挥。王憨看他们个个离席,呆立惊惶,呵呵大笑,奚落道:“你们皆都是纪寨主请来的英雄好看,什么阵势没见过,怎么看见此金钱豹发威,就离席呆立,欲以逃跑,成何体统,不仅丢你们自己的人,也丢纪寨主的人。
“我在金钱豹背上,还不怕被它吃掉,你们怕个什么?难道会怕金钱豹吃了不成?若是不怕,快快回归到各自位置,别再丢纪寨主的人了——我看哪个胆小如鼠的朋友没有回归本位?”
王憨几句话,把那些人嘲讽得面红耳赤,唯恐露出胆小如鼠的狼狈相,纷纷回归本位,看着王憨,心说,你不要凭一时之勇,没把我们看在眼里,看你怎么收场。
王憨用激将法稳住了纪士林请来的那些人,豪情满怀地说:“这就对了,纪寨主请你们各位英雄来,就是为他主持召开的英雄会予以捧场,呐喊助威,你们怎么这么不捧场,这不有损纪寨主的尊言,有意打他的脸吗?
“纪寨主既然说,空手擒豹表演,只不过是博得大家一笑,增加英雄会的欢乐情绪。我认为倒不如请对方再过来一人,来个二人戏豹,更为好看惊彩,哪一位过来?”
被纪士林请来的人都知道,此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再借金钱豹的凶猛,杀害进铁栅栏的人而已,明知进去空手擒豹,危险万分,不仅有过人的胆量,而且还得有敏捷的身躯,超人的武功,谁都怕葬身豹口,没有一个自报奋勇出来的,个个低头,无以理睬。
王憨趾高气扬地说:“既然无人敢参预,那我就索性给你们表演一番驯豹的游戏......”说着从金钱豹背上跳下来,命它蹲下,对着铁栅栏外纪士林的人说:“我看你们由于受到金钱豹的惊吓,弄得土头土脸的,为表示歉意,我让此金钱豹给你们赔个不是。”
那金钱豹在王憨的指示下,果然两前腿翘起,双爪抱在一起,做道歉状,引得在桌的人开心大笑,忘记了刚才的尴尬窘相。
王憨道:“此金钱豹虽然凶猛,但也有难言之隐——我听它说些什么。”于是伸双手抱着豹头,侧耳凑近豹嘴,片刻之后,站立叹了一口气,说道:“金钱豹告诉我,纪寨主太不地道,表面假仁假义,为了我能吃人,特意饿了我好几天,故以战败,至今乱肠辘辘,近欲死亡......”说着向金钱豹伸手示意。
那金钱豹颇有灵性,按照王憨的安排,哀叫一声,躺倒地上,哆嗦一阵之后,闭上了眼睛。王憨趁机说:“金钱豹说,它的死与纪寨主有关......”说着跳出铁栅栏,回归本队。
纪士林被王憨羞辱得脸红耳热,心说,你不过是借金钱豹羞辱我,说什么是金钱豹说的,纯是齐东野语,金钱豹的死,定是你杀害了它。如今败了两阵,不仅没有给他李侠一个下马威,反而自寻其辱,觉得脸上无光,纪士林忙命人把铁栅栏撤除,把金钱豹的尸体抬到后院,等英雄会结束后再做处理。
这时,纪士林甩掉英雄氅,按了按壮士帽,擎双剑要会斗二少李侠。正是,凶杀恶斗有一场,龙腾虎跃看谁强。若知凶险后来事,望君且看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