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看门人急忙堆出些微笑,说道:“那个,下界来的,你来得不巧,廷长近日身染重疾,正自闭门疗养,任何人都不得打扰。依我看,你还是过一段时间再来吧,啊?”
燕阳闻言,伸手揪住看门人的脖领子,怒道:“你个该死的家伙,说谎都说得漏洞百出!那个狗屁廷长,身为最高级别的武道大能,如何能够染病?你要是再跟老子调谎,小心你的狗命!”
“你、你——”看门人被勒得非常难受,有些脸红脖子粗,挣扎着想要摆脱,却哪里摆脱得了?
近距离地面对燕阳那张阴黑的脸,他心中很是惧怕。
便在此时,他的脑海里回荡起廷长的声音:“小蝎子,你带他进来吧!”
看门人原来叫做小蝎子,一个带有毒义的名字。
小蝎子顿时如释重负,对燕阳说道:“你快放手,廷长同意见你了!”
燕阳闻言,放开小蝎子,虎着脸说道:“你要是再调谎,小心老子剥你的皮!”
“岂敢,岂敢!”
小蝎子一边小心翼翼地回应,一边打开大门,带着燕阳来到一棵小树前,说道:“廷长在里头等你,你进去吧。”
什么,廷长在这棵小树里头?这不是开玩笑吧?
一时之间,燕阳产生了与先前来这里的凌昆同样的困惑。
好在,不一会儿他就释然了。他先前已经洞悉了一些伯虏空间的奥妙,哪还不知道这棵小树其实就是一个伯虏空间?这里是伯虏廷,伯虏空间到处存在,他只能见怪不怪。
居住在小树里头的廷长似乎是要考验一番燕阳的能耐,并未主动施展神通拉他进去。小蝎子也站在那里不走,似乎打算看看他的笑话。
燕阳秒懂他们的心思,哂然一笑之后,施展出自己参悟出的伯虏神通,顺利进入树内。
甫一进来,他便感觉到这里的空间倏远倏近、变动不居,而在这变动不居的空间的远端,他隐约看到一个胖乎乎的老头。那老头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冲着他发出戏谑的笑。
燕阳见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那个冲他怪笑的老头,显然是名叫维来的廷长,而维来给他奉上这么一个见面礼,又显然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那个该死的百里奚,跟燕阳见面的时候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完全没把燕阳放在眼里。这个该死的维来,跟燕阳见面的时候又鬼弄这些东西,更是没把燕阳当作正经客人对待。这不由使燕阳意识到,伯虏廷的人都是高高在上、拿别人不当人的家伙。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惯着他们,必须让他们知道如何尊重人。
气怒之中,燕阳本待劈手发出一道血剑或者日煌剑,给那个不知所谓的维来一个暴击,可是转念一想,维来不过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而已,并不是真的想伤害他,他犯不着使用那样的杀招。
思忖再三,他决定动用劈莽兰的力量,发出一道包含着伯虏力的兰剑。
他寻常隔空用剑都是发出血剑和日煌剑,这兰剑他是首次使用,不知道效果如何,刻下施展,权当是一个新的尝试。
剑芒乍现,他便眼睁睁地盯着,打算看看它能否破开维来鬼弄出的诡异空间。
那蓝色的剑芒甫一出现,便发出啵啵的破空之声,将周围的空间劈出一些蒸腾的白气。循着白气散发的轨迹,他看到,那剑芒转瞬之间便冲到了维来跟前。维来对这突如其来的剑芒颇为诧异,无法继续老神在在地在太师椅上端坐,不得不手忙脚乱地加以应对。
须臾,维来不知运用什么神通化解了那道剑芒,他所鬼弄出的诡异空间也立时消失。
“好个妖孽的小子,居然用这一招破了我的空间神通!”
维来化解了兰剑剑芒之后,重新端坐在太师椅上,用平淡的语气说道,说话之际目视燕阳。
“好个鬼祟的老头,居然为老不尊、鬼弄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燕阳开口回怼,不给维来留任何情面。
维来盯了燕阳一阵,开口说道:“小子,我听说你来伯虏廷问罪,是问至尊的罪,还是问我的罪?”
“谁有罪,我就问谁,你认为到底是自己有罪还是至尊有罪呢?”燕阳反问道。
“呵呵!”维来干笑两声,说道,“小子,你的口气太大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伯虏廷!伯虏廷是什么地方?至高天廷!天廷管理着诸界,包括诸界之中的各色生灵,你不过是各界生灵之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色,却大言不惭地说什么来向伯虏廷问罪,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姓什么,那是我自己的事,跟你这个老家伙无关。”燕阳怼道,“我不管伯虏廷到底是什么地方,只要它对我不公,我就要来问罪,这难道有什么问题么?你这个老家伙,单凭你这将世间生灵视为蝼蚁的态度,我就应该问你的罪!”
“呵呵!”维来又干笑两声,冷脸说道,“小子,你说这话,我就知道你一向蛮不讲理并且不知道天高地厚。伯虏廷作为至高天廷,乃是超越一切的存在,各色生灵在它面前实际上就是蝼蚁。你们之中不也有这样的话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们自认刍狗,跟我所说的蝼蚁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是个别没头脑之人的认识,绝大多数人并不认为自己是刍狗。”燕阳说道,“伯虏廷既然管理诸界,那就更不应该将人当作刍狗,不能那么没道德、没底线,否则才是猪狗不如!”
面对燕阳这夹枪带棒的话,维来稍一愣怔,继而说道:“这个问题,你有不同的见解,也不算不正常,我不跟你作无谓的口舌之争。你所说的伯虏廷对你不公,又是指什么?”
“那个该死的百里奚,是不是你们派去向我问罪的?”燕阳怒道,“我跟你们伯虏廷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为什么向我问罪?你们习惯于以大欺小,老子却偏偏不吃这一套,所以才来对等地问罪。你既然出面了,那就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的话,这件事可没那么好了结!”
“伯虏廷向你问罪,肯定有必须问罪的缘由,这一点,想必百里奚已经对你说清楚了。”维来说道,“据我所知,你现在并非始祖,却用剑刺伤了身为始祖的浣星星主凌昆,这等以下犯上之举,本来就为天地规则所不容。不过,鉴于你年幼无知,伯虏廷对这件事情并未予以追究。如果你见好就收,百里奚向你问罪之事就断然不会发生。问题是,你的杀伐之心太重,在凌昆严令浣星武者不得继续骚扰盘龙界并且浣星武者实际上也不再骚扰盘龙界的情况下,你却仍然杀害了一个浣星武者、摧残了另外一个浣星武者。这样的举动,你究竟如何解释?”